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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周一,开启了新一周的陪护。
今天我去找医生聊爸爸的病情时,碰到了之前爸爸在危重病房时的护工阿姨。她当时负责照护爸爸隔壁病床和对面病床的两位老人。在我在危重病房陪护爸爸期间,她给过我不少帮助,我也曾送了她一些东西表示感谢。后来爸爸转到了普通病房,因为和危重病房不在一个楼层,我就没再见过她。
今天巧遇后,我们俩在走廊聊了起来。我问她隔壁病床的那位老阿姨怎么样了?
那是一位88岁的上海老阿姨,气质很好,对人特别客气礼貌。有几次半夜她叫护工的时候,护工睡太熟了没听见,我正好醒着,就帮她倒水、叫护士换补液什么的,她就会一直向我道谢。还有一次她和我聊天,问我是在读高中还是大学,是不是放暑假了来照顾爸爸。我被逗得开心地哈哈大笑。我说阿姨我都快50啦,社会大学都毕业N年了。她一脸不相信的表情,连声说“哎呦,看不出,真是看不出”。
护工说阿姨上周走了。
啊??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。是出院了吗?
不是出院。上周二晚上7点多走了。
怎么会?她看上去状态很好啊,脑子也很清楚。看着比我爸爸精神多了。
是走得挺突然的。医院打电话让她儿子过来,她儿子赶来,喊了两声妈后,她就闭上眼睛了。
我愣在那里,觉得有点恍惚。真是人死如灯灭。就这么一瞬间,撒手人寰,说走就走。
护工看我没说话,又轻声说了一句“你爸爸对面病床的那个老 大 爷也走了。”
我半晌说不出话来。默默地走回了爸爸的病房。一路上脑子里想的全是刚才医生和护工的话。“你爸爸这个情况不太好,算是肝硬化晚期了”。“这个病比较磨人,家属要辛苦了“。
爸爸的生命还能有几年呢?真的不知道哪天可能说走就走了。最痛的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。作为子女,能多陪伴一天就多陪伴一天。
他不是一个完美的爸爸,但他是我的爸爸。我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女儿,但我是他的女儿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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