揭穿“指鼠为鸭”的背后：他们咋把这屁大点的事搞成了猫鼠游戏

集盛蔡生

是鸭脖还是鼠头？

这个答案，其实早已经在绝大多数人心里笃定了。
所以，当由江西省教育厅、公安厅、省市场监督管理局等组成的联合调查组一锤定音之后，人们并不惊讶。
但是，不惊讶的背后，其实透着莫大的惊讶：
这鼠头怎么就变成鸭脖了呢？

再梳理一下鼠头变鸭脖的整个过程，会发现从鼠头被发现开始，就在怪异而不可控制的怪圈里折腾到停不下来了。
谎言开始了。
而掩盖谎言的成本，实在是太高了。
不难发现，从学校到教育主管部门，再到市场监督监管部门技术监督部门，再到市里最后到省里，围绕一个原本不难辨别的小小鼠头，这几番劳作，折腾下来的行政成本和社会成本非常高昂。

那么，一个小小的学校食堂，或者说一所并不显眼的学校，何以就能折腾了一座城，一个省甚至一个国呢？
这背后的原因，让人痛苦，也让人沮丧。
这就像晚清四大案，像杨乃武与小白菜，终于把一个不难侦办的小案一层一层堆高到国家层面，堆成了全国大案。
如果说小白菜案子的背后是一群作妖的官员，是腐败是傲慢，那么，鼠头的背后是否也存在这一系列的问题呢？
对于大众来说，这件事过程激愤，所以结果无论是鼠头还是鸭脖其实都让人沮丧。

鼠头的力量太强大了。
强大到了连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都用一只鼠头鸭来揶揄了，其中的隐喻意味应该不难察觉。
话不中听，但也揭了荒唐的盖子。
一个屁大点的事咋就搞成了猫鼠游戏呢？
或正如南方周末所说的：“捂盖子”的下场必然是作茧自缚。

回溯到最初，当鼠头被学生拿出来示众的时候，假如食堂、校方老老实实地承认问题已经发生，随后进行管理和整改，这也就只限于食堂承包方餐饮公司本身的问题而已，校方也仅仅是担了管理不善的责任。
这，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，整改就完事了。
但是，诡异的是，无论是食堂还是校方都想把自己摘清，都不想沾上哪怕是一点点的责任，于是只好用一个谎言掩盖另一个谎言，用一个错误掩盖另一个错误，甚至，搬出了市监部门，试图用公信权威来压舆论，试图消解质疑。

但是很可惜，弄到最后却越来声音越大，越来越荒唐。
公信力就此流产。
这成本损害确实太大了。
很不情愿去想这中间有什么利益链条在作怪，但是，除此之外，还有什么能做出解释的呢？
餐饮公司是利益问题，校方是管理问题，到发展到后来再看，已经让人怀疑不是怕担责任问题了，而是管理层的利益损害问题了。
所以，因为怕利益互害，只好想方设法地动用更长链条来掩盖事实，于是，像杨乃武与小白菜一样，一层层地晕开来，最后整合成了利益共同体，于是，想把鼠头一步步坐实成鸭头。

而最后，必须动用更高一层的权威才能压制住这个链条的无限扩张。
于是，省联合调查组成立了。
也许这背后其实已经让人意识到了，仅凭一个省管部门可能已经无法制止和平息了。
无法制止也就无法揭示真相，而公众并不是蠢到连鼠头鸭脖都无法分清的地步。
辨别一个鼠头有那么难么？
这其实才是联合调查并还社会一个常识的根本原因。
不能让这种荒唐再继续下去，否则贻害无穷也应该成为更高层级的共识。
所以，在指鼠为鸭被通报被定论之后，斩除这条链条上的每一个毒瘤就成为了下一步工作的重点。
这或许正如小白菜后来的故事发展一样：革职了一批人，查办了一批人，也警告了一批人。

承认一个鼠头不会是天塌下来的事，但却是利益受损的事，这是荒唐产生的根本性原因。
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，自己不作死则不会死得那么快。
这其实也是大众群体与权威的力量博弈。
而结果也说明了，如今，“堵捂瞒”确实不好使了，有些人，最好还是老实一点。#暑期创作大赛#
尽管“是鼠头不是鸭脖”的联合调查定论最终算还原了真相，但是，从整个事情开始到发酵的过程来看，它可能在很长时间内难以安慰舆论层面的群情激愤。
也会在将来很长时间内难以消弭指鼠为鸭带来的副作用。
该怎么去认识和消化这些副作用呢？同样是个问题。
所以，指鼠为鸭这个事，其实远远没有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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